補一下艾比索的連結:走這兒

 

 

 

  (以下正文)

 

  蘇宇謙侍讀的日子往往是這樣的,用過早膳後,陪著於宗謹回到房裡等待顏夫子,上午是於宗謹的課程,下午趁其午憩則教導蘇宇謙。

  一個月下來,蘇宇謙隱約意識到顏夫子真的將他視如自己學生,心底既感激又有些惶恐。

  扭扭捏捏地跟於宗謹提起不知可否讓他也拜顏夫子為師時,蘇宇謙滿臉通紅,覺得身為侍讀的自己提出這要求,似乎是過分了點,但於宗謹只是淡淡的微笑,要他自己尋夫子問去。

  

  「拜師呀,」顏恆手撫美髯,看向面前瑟瑟發抖卻態度堅定的蘇宇謙,「我還想著要等多久你小子才會來開這口呢。」

  蘇宇謙聞言一愣,迷茫地來回看著笑出一臉高深莫測的顏夫子和大少爺,不能理解夫子何出此言。

  「莫慌,初次見你,謹兒就跟我提了,但見你唯唯諾諾,不夠大方,我便和謹兒商量,待你自個兒提出,我再應下。」顏恆語畢,啜了口熱茶,「唯一件事要你同意。」

  蘇宇謙偷眼看了於宗謹,見其點頭,才道:「夫子請講。」

  「謹兒拜我為師,學的是四書五經、商業兵法,可你若要拜我為師,還得學醫練武,走的路子會更辛苦,你可願意?」

  這頭話音剛落,就聽蘇宇謙應了:「願意!」

  顏恆略挑高了眉,問:「不問為什麼?」

  蘇宇謙雖有些遲疑,卻搖了搖頭。

  顏恆又問:「不怕是我刁難你嗎?」

  這次蘇宇謙低頭頓了更久,再抬眼時,眼底漾著純淨的信任。

  「夫子不是刁難我,而是……」話沒說完,又偷偷瞧了大少爺一眼,耳尖染了點紅,小小聲地說:「夫子大約是想,讓我學醫練武,長大了好照顧少爺。」』楞

  才剛說完,只聽顏恆爽朗大笑,蘇宇謙心中慌的不得了,臉上脹紅,被他這麼一笑嚇得快哭出來。

  一旁於宗謹見狀則抿唇嚥下笑意,出聲喚了顏恆。

  「夫子,您這樣,謙兒可被您嚇壞啦。」

  顏恆這才緩下大笑,一拍桌,見蘇宇謙隨著原地驚跳一下,又險些忍俊不住,眼中滿是快意。

  「好!這小子好啊!」顏恆讚道,「不錯,我確實是為了你家少爺淘個好苗子,我給你瞧過面相,又觀根骨,這一個月來,見你思想靈活,若好生栽培,對謹兒來說,有你隨侍在側,無異於如虎添翼。只是,擔心你認為我將你視作謹兒的附庸,這才問你,卻沒想到,你竟自個兒想了通透。」

  突然被崇敬的夫子讚賞一番,蘇宇謙頓時覺得心中炸開了朵花火,眼前的夫子像是整個人泛著光芒一般,讓他好一陣暈陶陶的。

  於宗謹倒沒想過夫子抱有這樣的想法,一時之間,也對於夫子給自己遙想了未來之事興起一股感激。

 

  顏恆畢竟比兩個孩子年長,很快就平復情緒,再次確認蘇宇謙的想法。

  「其實……」蘇宇謙見顏恆認真,嚥了口口水,期期艾艾地解釋起來,「我在家,是不可能有這機會拜師的。」

  「爹……蘇老爺,和夫人,不喜我,不像大少爺,我是說,蘇大少爺……」

  「蘇宇讓?」於宗謹冷不防說出了這個名字,像是要確認是哪位大少爺。

  蘇宇謙點點頭,聽見這個名字顯出一臉疏離:「是。蘇家的少爺們到我這年紀都上學堂去了,家裡也只有大少爺聘了個夫子,據說是……是夫人給聘的。進將軍府前,就只有我,大字都不識一個。」

  視線轉向門口,此刻他又想起自己是蘇家小公子的那些日子,眼神和思緒飄得好遠好遠。

  顏恆和於宗謹沒有開口,兩人對蘇家的狀況都了解,也沒急著要他繼續講。

  好一陣子,蘇宇謙才回過神來,露出一個過於成熟的慘白笑容:「本以為只是陪著少爺讀書寫字,夫子和少爺肯給我這個機會,高興都來不及了。少爺待我這樣好,學醫練武照顧少爺都不算什麼,且不說別的……」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低下來,「少爺在,可還管我一碗元宵吃呢。」

  才剛說完,自己又不好意思的臉紅過腮,瞧這話說的自己就是一吃貨似的。

  於宗謹首先忍不住笑,接著顏恆也笑出聲來,果然心思再怎麼早熟,孩子終歸就是孩子。

  在三人互曉心思之下,蘇宇謙正式拜顏恆為師,但不隨於宗謹喚夫子,而喊師父,就顏恆的說法,是不想於將軍、將軍夫人聽見二人同喚夫子,對蘇宇謙的侍讀身分產生疑慮,若屆時遣回蘇家,亦非樂見之事。

  於是顏恆受了蘇宇謙的叩禮,接了他奉上的熱茶,一飲而盡,自此師徒相稱,開始了異常忙碌的「侍讀」生活。

 

  (To be continued...)

 

 

 

  By,華S/掠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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