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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唐曉元一個人走過唐家老宅的長廊，由高級石料建造而成的地板沒有鋪上地毯，卻百年如一日的光可鑑人。老宅中氣派寬闊的裝飾依舊，只不過樣式不免比當今流行的簡約現代風格繁複許多，帶出一種說不出的時代厚重感。
每當踏上唐家老宅的領地，即使身為Alpha，唐曉元仍總覺得有股無以名狀的壓力壓上心頭，那是一種無法訴諸言語的重量。弟弟唐曉方跟他一樣不太喜歡這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，只不過他比較有任性的本錢，所以總是死活拖著不願意回來，只有被唐老爺逼急了才會回來晃個幾下再閃人。
說起來，他們兄弟倆在唐家的輩分中雖然屬於最最尊貴的本支，但是唐老爺孫子輩的人數仍然太多，出色的人才也不少，他們又只是排行在中段的孫子，跟老爺無法、也不算太親暱。直到家族發生意外，唐老爺硬拖著病體把他倆扶正扶穩，這才真正開始產生了不少交集。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，雖然唐老爺選擇扶持他們是為了不讓唐家樹倒猢猻散才出此下策，但他還是他們兄弟倆的恩人。
所以，這次唐曉元必定得自己走一趟。
「大少爺，這邊請。」
唐家老爺的管家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前面等他，見他來了只是不動聲色的開門，將他帶進房間內，領他到老爺的書房門口，便躬身退下了。唐曉元不自覺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下擺後，才從容地整整儀容，敲了敲門，得到應允後才推門進去。
「老爺。」
「啊，是曉元啊！」唐老爺抬起頭，看到是唐曉元來訪，驚喜地瞪大了眼。「來來來，那裡坐！」
唐曉元笑著依言坐下。
唐老爺的七、八十歲的年紀，雖是滿頭白髮，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，或許與他開朗的性格有關。而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，但膝蓋、眼睛卻不行了，所以在書房裡總是帶著一副眼鏡，也不常走動。這麼多年過去，唐老爺的身體時好時壞，好在Alpha的身體可不是普通的好，便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幾年。可惜老爺的身體仍是危險的未爆彈，尤其是他的心臟很有毛病，所以唐家的小輩總是抱持著「多講一次話就是少一次」的心情在面對他老人家的，這點即便是嫌他麻煩的唐曉方也一樣。
「怎麼突然想到要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呢？」唐老爺放下手邊的書，坐到了唐曉元對面，也不讓他幫忙，就開始親自燒水泡茶。
「哪兒的事，老爺平時休養，不是急事管家還不讓我們這些小輩打擾您呢！」唐老爺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說話方式讓唐曉元有些無奈，連忙安撫。「這不就是有幾件急事要跟老爺報告嘛！」
「嘖嘖，這就求饒了？你不好玩，曉方比較好玩。」
面對這樣的抱怨，唐曉元也只能無奈一笑。
房間裡一下子變得安靜，只有唐老爺洗杯泡茶的輕微水聲與瓷器的碰撞聲，卻讓人整顆心都安靜了下來。唐老爺倒了兩杯茶，一杯輕輕推到唐曉元面前，一杯自已端起來聞了聞之後，才滿意地啜一口。
「說吧，怎麼了？」
「下個月，我們將會在議會提出《Omega權益修正法案》的草案。」
「……時機成熟了？」
「反對的人隨時都在，而時代卻一直在進步。我們不能等到發生悲劇之後，才痛定思痛、兒戲一般任性地任由盲目民意帶領、通過法案。」唐曉元靜靜地說，堅定的眼神閃著執著的火焰。「我們這幾年已足夠努力，民間也有一定的接受度了，我們相信現在的時機正好。即使無法全數通過、只能製造話題或是試辦，這也就足夠了。」
唐老爺看著唐曉元年輕的臉龐，也不說話，只是隱隱可以發現空間中屬於Alpha的壓迫感一直在增加。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只有端著茶杯的右手拇指忍不住的摩擦著杯子的邊緣，看起來像在思考、又像在組織待會兒要怎麼罵人。這樣的動作讓自從從政後，臉皮已經加厚了不少的唐曉元，也忍不住感到緊張。
「你們呀……一個一個都不聽勸，卻又喜歡跑來跟我報告，這又是何苦呢？是想虐自己還是虐我呀？」
「老爺，不是這樣……」唐曉元想辯解，卻又被打斷。
「哪不是這樣。」唐老爺嘆了一口氣，揮揮手讓他別打岔。「你也是，曉方也是，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『不要讓唐家散了』，誰知道你們一個兩個都搞了這麼大的名堂？我老了，說實話，喜歡的是保守路線，你們總拿那些冒險地圖來跟我講，擺明是要氣死我吧？」
唐曉元還想講話，卻又被唐老爺凶狠的一眼瞪了回去。
「我知道你們之所以會在Omega權益保護的路上越走越遠是因為你們的母親，一個走政治、一個走生物化學是你們的理想，這我無意干涉。」唐老爺看著他，深藍色的眼眸中矛盾地滿溢著無奈與驕傲。「但是在完成理想之前，我希望你們保護好自己。你們太聰明，容易擋太多人的路。」
「老爺，我們可以的，別瞎操心了。我們這不就是希望能讓您理解我們在做什麼嘛，不然大可瞞著您啊！」唐曉元趕緊接過話頭不讓唐老爺繼續碎碎念，眨了眨與他相似的深藍眼眸，刻意放軟的語氣聽起來求饒意味十足。
「唉，算啦算啦不跟你爭，你們自己注意就好！」唐老爺又為自己倒了杯茶，決定換個話題。「還有什麼事嗎？特別跑來我這裡，應該不只一件事。」
「嗯，老爺……是關於前陣子跟您說的，跟孫盈……孫家小姐的事。」唐曉元吞吞吐吐地開口，不知怎麼的臉頰略略紅了起來。
「怎麼啦？」唐老爺看他這樣頓時緊張了起來，茶也不喝了，茶杯隨意往桌上一放便瞪大著眼睛湊近。「人家女孩子不喜歡你？」
「不、不是啦，只是……」唐曉元一咬牙，快速地說出口。「老爺，我要訂婚了。」
「唉呀，這麼快！」唐老爺愣了愣，才突然意識到這句話裡的訊息，滿臉藏也藏不住的狂喜。「我記得你們適配度很高呀，這樣好！」
「所以……老爺，孫家那裡，可能必須拜託您為我走一趟了。」
「咦？訂婚不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嗎，自己決定就好了啊？」
「孫家想走地球華夏古禮的形式，而我想要老爺子您來出席對我來說我很重要的場合。」唐曉元輕聲說著，臉上的表情仍有些靦腆。「所以訂婚儀式裡的長輩，我想邀請老爺跟我走一遭。」
「哎呀你這是……」唐老爺愣了一下，卻又忍不住笑瞇了眼睛。「在跟我撒嬌呢！哈哈哈哈！」
唐曉元不懂唐老爺怎麼就想到這裡了，只能無奈地笑笑。
「時間是什麼時候？準備到什麼程度了？等等詳情直接發一份檔給我，我來研究研究。」
「預計是在……」
【TO BE continued......】
─────微光碎碎念時間─────
最近發生了一件讓我很沮喪的事情，詳情請見置頂文章。
自己努力了好久的心血，雖然不一定非常完美，但是被拿去這樣亂用真的是很難過......
如果大家有辦法的話，麻煩幫我一起檢舉，我真的需要大家嗚嗚嗚嗚QAQ
By，福爾摩君 / 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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